親愛的小羽毛：
距離上次寫信給妳仿彿已過了好久，事實上從一歲到兩歲真有翻天覆地的改變，那是一種關於愛的藝術。在一收一放間，去試探彼此的位置，確認愛的實踐與體悟。
愛一個人，是時時刻刻，還是無怨無悔？那些成語陳述的是不是只是片刻的美化？就如同社群媒體分享的照片般，凝固了某些事物。一歲前的孩子怎樣都可愛，兩歲後往往讓人氣的牙癢癢，可愛成了平常。
真實的生活是這些日子，為了妳的教養，我煞費苦心。在近乎分分秒秒的相處中，我已經能逐漸洞悉自己的情緒與妳的反應。我知道自己會嚷著把妳不收拾的玩具捐給需要的小孩，妳會硬著嘴說好，妳不要玩具。我知道妳會妥協在睡前喝牛奶，也會眷戀我的存在。妳也會滾在床上，跟我說我太兇了，而我會道歉。妳會丟東西在地上，我會氣，會努力想辦法跟妳說。
儘管我會如實陳述我對妳的罪惡感與回應的原因，但很多時候，在很多疲累與沒有被挖掘、承認的心情中，我洞察了自己的惡意，卻還是我行我素。這一年，我還在修煉一種一開始就不要意氣用事的方法。
那是在每一個當下，都有把事情變好的能力。
親愛的小羽毛，妳知道我愛妳嗎?我偶爾會在妳我爭論的一瞬間，看到妳臉上的恐懼。我知道，妳在確認愛的存在與否。妳好小，我凝視妳睡著的小臉，一點一滴的思考著妳帶給我的議題，愛需要反覆確定嗎？而我的愛是不是又帶著傷?
親愛的小羽毛，我不會是一個全能的母親。很多時候我好想偷懶，但妳的反應總是推著我往前。難道這就是愛嗎？在每個我們不忍彼此的同時，妳學到了什麼叫同理，而我不得不強迫自己思考。
親愛的小羽毛，想記下的太多，有關妳哪天爬，哪天走，開始說話一長串，開始將妳的母語運用自如。時間太短，而我想的太遠，太亂。但我喜歡天南地北的跟妳聊天，妳喜歡問為什麼，也喜歡重複的故事，我知道面對紛雜的世界，妳好奇，卻也時刻要求某種安全的保證。
妳問的問題愈廣，就愈像妳飛翔的天空。親愛的小羽毛，未來會是怎麼樣呢？
親愛的小羽毛，愛是一個動詞，在妳兩歲這年，我努力看自己能做到多少。愛是一個名詞，它高高在上的驅我往前。又也許愛是一個形容詞，描述我實踐的樣子。那麼會是怎樣呢？
親愛的小羽毛，我以往常在月光下，對妳唱一曲搖籃曲，就用這隻曲子來驗證吧！
妳問我愛妳有幾分，我愛妳有多深。妳去想一想，妳去看一看，月亮代表我的心。
後記：挖到這篇書寫於2015.10.3的文章，我好像進化了一點點，但還在持續努力。慶幸的是我們還是常常一起唱著這首歌，跳舞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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