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一座山
我常說起啟發我的好友March。昨日,我們一起去政大爬山。
上次還是機車環山,今天腳踏實地。
我太少爬山,儘管實驗教育裡很重視這項活動
我知道,卻很少實踐
我把石階聽成十階
心裡想應該還好
當然不只十階
但沒有畏懼
March說她有多種版本的登山路徑。
要我用自己的步調走,她在每個轉彎處等我。
我凝鍊心神。每一步,都在她的身後。
我時不時看著她的背影,心裡很安靜,再沒有以往爬山時的躁動。
我們停下來讀幾首詩,聽人在專注裡與文字交互作用的美感
聽風聲與春天育雛的枝椏是如何的生機勃勃
閉上眼時,那聲音比我預想的大。
我說起博論,談人的主體性與選擇。談教育裡的現象。
March的廢墟說,是隱喻教育者自身。讓光線穿透,有著故事。
聊教育,談起宇宙論,與一個人如何立身。
宇宙論,那是我一入大學鑽研的主題啊。
老一輩與許多台灣人都說,想都不敢想。
我一直要打破這觀點,鼓勵孩子大膽想。但要往哪裡想、往哪裡走,卻還不是很明晰。縫縫補補多種方法,少了一個串整全體的東西。那是教育者的宇宙觀,一個養出什麼孩子的未來想像。March提點我。
竟也一步一步走上去了,從校門口到樟山寺。
我懂了某種教育裡登山的本質,看懂了一些外在與內在。
她說,謙卑,敢行。
要把外在的束縛再鬆下來,內在要更充盈些。
跟著孩子學習,是互為教育者。
走過的路都不會白走。只是一層迷霧,一層朝陽。
跟March見面,每句都在思考。
她說,這是妳的山。
夜裡,洗著碗。沉澱一日的洗禮。
很認真的跟孩子與外子道歉。是我想得太難,心亂了。
而今,也許是心定,慢慢地走著。
這幾年,除了學術與教學,最想好好的陪著幾個孩子長大。那是課後共學的初心,也是要走的目標。能招幾個是幾個,只待有緣罷了。
我只是試著如我所是的,與孩子同行就好。